沈琦噎住了,他觉得陆白说的在理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查?接触公文纸的都是核心职能部门。”
“先从边缘点的岗位开始吧,我感觉真正用得上这种纸的人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冒险。”陆白谨慎的说。
沈琦点点头,拿起办公桌前的座机就要打电话,被陆白伸手制止。
“你不行,你得避嫌。小马来。”
马文博“哎”了一声走过来,摊开笔记本,开始逐个核对后勤保障和安保部门的人员,组织内部谈话。
沈琦躺在椅子后背上,被他气笑了:“你小子连我也不信?”
“那倒不至于,但是样子得做足。”陆白微微勾了一下嘴唇,“何况据我所知,你真接触不到那个什么公文纸,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弯子。”他凑到沈琦耳边,小声说:“我这只是声东击西,没真打算找到人。”
然后后退一步,继续用正常音量说:“要是你想药死我,哪用得着这么麻烦,多往身上扑点药粉,就咱俩这交往频率,要不了几次就药死我了。”
“你个小混蛋!”沈琦笑骂道。
王力端着保温杯从他们办公室门口经过,最后这几句正好飘到他耳朵里。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他思考着这段话,心想没准儿能将功补过,把姓陆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药死。
谈话工作足足进行了3天,这期间,整个市局的后勤和安保以及行政等辅助岗位全被陆白摸了个底朝天,案情毫无进展。
“老大,咱们这次没申请到更高级的调查令,今天这波人问完再没有,就真得走人了。”
“别着急,耐心越大鱼越大。”
安保部门需要轮流值守,所以快下班前,还是有几个警卫没有问过话。
沈琦有点按耐不住,他的目光在“未沟通人员名单”上来回扫了好几遍,熟悉的名字挨个碾过去,怎么也不相信这里面会有出卖组织的叛徒。
“不是我护短,这几个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啊。”他抬头看着陆白,挨个数着:“周大川,10年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小孩差点丢掉一条腿;小福,在这快10年了,老局长犯病都是他背着去的医院;王力倒是来了没多久,上次类人犬的那个案子就因为他才告破的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陆白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怪异的信息。
“王力倒是……。”
“不是这句,下一句。”
“上次类人犬的那个案子就因为他才告破的。”
陆白定定的望着他:“你们局里一般什么人会接触类人方面的案件?”
“也就我们队,还有两个法医。这种案件对普通人影响比较大,当然能保密就保密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儿,这个王力怎么面对“狗是人变的”这种离奇的故事这么淡定?
“这个人不对劲!”沈琦一拍桌子,就要站起来喊人。
“冷静一点,你先坐下。”陆白反而淡定的按住他,“这人在你们局里至少半年了,你确定他在局里每天同伙?而且现在有什么证据能把人控制住?就因为人太淡定了?”
沈琦默默的坐回去,脑子里来回盘算几遍,发现确实如此。
“不过,你倒是挺让我意外的。”他抬头看着眼前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陆白,拍拍他的手臂,“青葱少年一去不复返了!”
陆白讪笑了两声:“你少来。”